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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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王時序帶著饒自閑走進客廳時，看到饒知翊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吃蛋糕。
饒自閑跟王時序對視了一眼，他們都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。畢竟剛才電話裏的憤怒不是假的，兇得他們倆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也是真的。
饒自閑想從管家伯伯那裏得到一些信息，但管家伯伯笑瞇瞇的臉根本看不出什麽。
於是他只能小聲問：“爸爸，我能不能也吃一口蛋糕？我今天在海洋館裏走了好多的路，好餓啊！”
“好啊！”饒知翊把叉子放到他面前。
饒自閑剛一伸手，饒知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，笑著問：“你最近很猖狂啊！饒自閑，你是不是以為有人幫你開家長會之後，我就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什麽了？”
饒自閑嚇得不敢動了，如果饒知翊冷臉問話，他可能還比較習慣。但一旦饒知翊笑著跟他交流，就代表著這件事已經很嚴重了。
“爸爸，我怎麽可能逃得出你的手心？古話說知子莫若父、上陣父子兵、虎父無犬子。父兮生我，父兮鞠我。撫我——”饒自閑搖頭晃腦地念叨著。
“父兮生我，母兮鞠我。你別亂改詞。”饒知翊打斷他的話，“話說，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見王渙？”
這說話一套套的腔調，太像那個人了。
“是見過幾次，也不算經常。”王時序在一旁解釋，他知道饒知翊跟王渙有些不對付，所以不敢說他帶著饒自閑去了王渙的畫廊很多次。
“你先等等，我訓完自閑，再說你的問題。”饒知翊打斷王時序，繼續跟饒自閑說，“自閑，我有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延遲性滿足？有沒有跟你說過玩之前，要先做好屬於自己的事情？”
“爸爸，我的課業全部都完成了，我最近確實出去玩的次數太多了，我下個周會減少出去的次數。”饒自閑保證道。
“好，接下來去打掃羊圈吧！”饒知翊擺擺手，管家就帶著饒自閑出去了。
饒自閑扯著嗓子喊了句：“爸爸，我真的錯了，能不能不掃羊圈？”
“自閑，身為一個紳士，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大叫，有損形象。”管家笑瞇瞇地提醒道。
饒自閑撇了撇嘴，隨後小聲說：“知道了，抱歉。”
客廳裏的饒知翊指了指身旁的空位，“坐吧！”
“知翊，我錯了，我不應該帶自閑每天出去玩。”王時序道歉的速度比饒自閑還要快。
他也覺得饒自閑不應該整天跑出去玩，可饒自閑不是一個能整天坐在學校裏安靜待著的小朋友，所以他才總是陪著出去，以保證饒自閑的安全。
但王時序也想為自己辯解幾句，他往饒知翊身邊湊了湊：“不過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，我一直在給他做科普。而且，我兼顧了他的奧數、編程、思維、國際象棋。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純理科生，能教給他的就是這些了。”
他又補充道：“不過，我媽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，我爸是收藏家，我爺爺做了一輩子的書畫鑒定。王渙雖然不那麽靠譜，但不可否認他在藝術方面有天生的敏銳度，眼光還不錯。如果自閑需要的話，可以跟我家人一起學習。我想，他們非常樂意，也會傾囊相授。”
饒知翊驚訝地看了他一眼，“王時序，你真的變了。在我印象裏，你不是這樣的。”
他印象裏的王時序更像是一個純粹的科學怪人，早早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，周遭的一切人或事都沒有他所鐘愛的動物重要。
王時序會因為一只蝴蝶或一只蟲子的出生而歡呼雀躍，卻不會因為他的不開心或抱怨而皺一下眉頭。
王時序苦笑一聲，“如果我能早點做出變化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，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六年的遺憾和空白了？”
“王時序，你為什麽會對自閑那麽好？”饒知翊反問他。
王時序幹脆利落地說：“因為他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只是這樣？”
“對，只是這樣。”
饒知翊倒了兩杯茶，自己端起一杯，輕抿了一口：“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他是你兒子，所以你才會這樣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只要他是你的孩子，我就會對他好。是不是我的，並沒有那麽重要。”王時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，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問過，也沒有私下去做親子鑒定。
他想如果時間到了饒知翊會跟他說的，雖然他心裏已經默認了饒自閑是他的孩子。但是親耳聽到饒知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王時序還是不免濕了眼眶。
他最愛的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了他們愛情的結晶，沒有比這更令人激動的事情了。
他們倆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，在下一代身上延續，這是自然界最頂級的浪漫。
“你......”饒知翊看著王時序微紅的眼圈，嘆了口氣，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？我覺得你應該猜到了。”
“我是猜到了，可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。而且，你親口告訴我的，跟我自己猜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”
王時序握了一下饒知翊的手，隨後把他拉到了自己懷裏，“小翊，對不起，讓你自己一個人辛苦那麽多年。我知道我一直都不稱職，不管是以前做男朋友，還是現在開始學習做一個父親。但是，我很感謝你願意重新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饒知翊順勢靠到王時序懷裏，很久違的感覺，王時序的肩膀比六年前寬厚了很多，人也比以前更沈穩了。
他也被眼下的這個氣氛感染了，他有些哽咽地說，“王時序，這個機會不是我給你的，是你自己重新闖進了我們的生活。可能，這就是定數吧！”
“小翊，你手裏一直牽著屬於我的那條線。不管我曾經飛得多遠，只要你一拉線頭，我一定會再次回到你身邊。”王時序把臉埋在他肩膀，鄭重地說。
“可是，我不想成為拉線的那個人。”饒知翊從來都不曾要求王時序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追求，不管是以前，還是以後。
“是我自願的，如果我的世界以後再也沒有你，那一切將沒有意義。”王時序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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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時序帶著饒自閑走進客廳時，看到饒知翊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吃蛋糕。
饒自閑跟王時序對視了一眼，他們都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。畢竟剛才電話裏的憤怒不是假的，兇得他們倆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也是真的。
饒自閑想從管家伯伯那裏得到一些信息，但管家伯伯笑瞇瞇的臉根本看不出什麽。
於是他只能小聲問：“爸爸，我能不能也吃一口蛋糕？我今天在海洋館裏走了好多的路，好餓啊！”
“好啊！”饒知翊把叉子放到他面前。
饒自閑剛一伸手，饒知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，笑著問：“你最近很猖狂啊！饒自閑，你是不是以為有人幫你開家長會之後，我就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什麽了？”
饒自閑嚇得不敢動了，如果饒知翊冷臉問話，他可能還比較習慣。但一旦饒知翊笑著跟他交流，就代表著這件事已經很嚴重了。
“爸爸，我怎麽可能逃得出你的手心？古話說知子莫若父、上陣父子兵、虎父無犬子。父兮生我，父兮鞠我。撫我——”饒自閑搖頭晃腦地念叨著。
“父兮生我，母兮鞠我。你別亂改詞。”饒知翊打斷他的話，“話說，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見王渙？”
這說話一套套的腔調，太像那個人了。
“是見過幾次，也不算經常。”王時序在一旁解釋，他知道饒知翊跟王渙有些不對付，所以不敢說他帶著饒自閑去了王渙的畫廊很多次。
“你先等等，我訓完自閑，再說你的問題。”饒知翊打斷王時序，繼續跟饒自閑說，“自閑，我有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延遲性滿足？有沒有跟你說過玩之前，要先做好屬於自己的事情？”
“爸爸，我的課業全部都完成了，我最近確實出去玩的次數太多了，我下個周會減少出去的次數。”饒自閑保證道。
“好，接下來去打掃羊圈吧！”饒知翊擺擺手，管家就帶著饒自閑出去了。
饒自閑扯著嗓子喊了句：“爸爸，我真的錯了，能不能不掃羊圈？”
“自閑，身為一個紳士，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大叫，有損形象。”管家笑瞇瞇地提醒道。
饒自閑撇了撇嘴，隨後小聲說：“知道了，抱歉。”
客廳裏的饒知翊指了指身旁的空位，“坐吧！”
“知翊，我錯了，我不應該帶自閑每天出去玩。”王時序道歉的速度比饒自閑還要快。
他也覺得饒自閑不應該整天跑出去玩，可饒自閑不是一個能整天坐在學校裏安靜待著的小朋友，所以他才總是陪著出去，以保證饒自閑的安全。
但王時序也想為自己辯解幾句，他往饒知翊身邊湊了湊：“不過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，我一直在給他做科普。而且，我兼顧了他的奧數、編程、思維、國際象棋。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純理科生，能教給他的就是這些了。”
他又補充道：“不過，我媽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，我爸是收藏家，我爺爺做了一輩子的書畫鑒定。王渙雖然不那麽靠譜，但不可否認他在藝術方面有天生的敏銳度，眼光還不錯。如果自閑需要的話，可以跟我家人一起學習。我想，他們非常樂意，也會傾囊相授。”
饒知翊驚訝地看了他一眼，“王時序，你真的變了。在我印象裏，你不是這樣的。”
他印象裏的王時序更像是一個純粹的科學怪人，早早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，周遭的一切人或事都沒有他所鐘愛的動物重要。
王時序會因為一只蝴蝶或一只蟲子的出生而歡呼雀躍，卻不會因為他的不開心或抱怨而皺一下眉頭。
王時序苦笑一聲，“如果我能早點做出變化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，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六年的遺憾和空白了？”
“王時序，你為什麽會對自閑那麽好？”饒知翊反問他。
王時序幹脆利落地說：“因為他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只是這樣？”
“對，只是這樣。”
饒知翊倒了兩杯茶，自己端起一杯，輕抿了一口：“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他是你兒子，所以你才會這樣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只要他是你的孩子，我就會對他好。是不是我的，並沒有那麽重要。”王時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，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問過，也沒有私下去做親子鑒定。
他想如果時間到了饒知翊會跟他說的，雖然他心裏已經默認了饒自閑是他的孩子。但是親耳聽到饒知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王時序還是不免濕了眼眶。
他最愛的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了他們愛情的結晶，沒有比這更令人激動的事情了。
他們倆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，在下一代身上延續，這是自然界最頂級的浪漫。
“你......”饒知翊看著王時序微紅的眼圈，嘆了口氣，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？我覺得你應該猜到了。”
“我是猜到了，可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。而且，你親口告訴我的，跟我自己猜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”
王時序握了一下饒知翊的手，隨後把他拉到了自己懷裏，“小翊，對不起，讓你自己一個人辛苦那麽多年。我知道我一直都不稱職，不管是以前做男朋友，還是現在開始學習做一個父親。但是，我很感謝你願意重新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饒知翊順勢靠到王時序懷裏，很久違的感覺，王時序的肩膀比六年前寬厚了很多，人也比以前更沈穩了。
他也被眼下的這個氣氛感染了，他有些哽咽地說，“王時序，這個機會不是我給你的，是你自己重新闖進了我們的生活。可能，這就是定數吧！”
“小翊，你手裏一直牽著屬於我的那條線。不管我曾經飛得多遠，只要你一拉線頭，我一定會再次回到你身邊。”王時序把臉埋在他肩膀，鄭重地說。
“可是，我不想成為拉線的那個人。”饒知翊從來都不曾要求王時序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追求，不管是以前，還是以後。
“是我自願的，如果我的世界以後再也沒有你，那一切將沒有意義。”王時序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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